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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吉大住得久了,竟也有了家的感觉。当我深夜在亚布力某条漆黑寂静、毫无人烟的乡间小道上,抱着自己走着,我不禁眷恋起四人宿舍来。

幸运的是,至少我还有个旅伴。虽然他不会滑雪。终于,在雪中跋涉许久后我终于找到了我们要入住的民宿。

门上两盏灯散发的光在旷野中照不了很远;屋顶垂下几条冰溜子。拉开门走进去,一个硕大的鹿头朝我微笑;墙上挂着的装饰下面,是沉寂的壁炉。靠门的地方是一口炕,中间是会客厅,原木桌椅;一盏吊灯挂着,除此之外这里看上去没有其他光源。左手边门上挂着个帘子,帘后仿佛若有光,隐约听见有人喝酒;我想近在咫尺的声音竟可以如此模糊。

我喊了一声,无人应答。走向深处,穿过前台,有个玻璃暖室般的阔大的食堂;有一对小情侣旁若无人地相互喂食。除此之外只有老妪,垂着头打着盹。

片刻后管家来了,带我走向隐蔽的楼梯,踏过朱红的地毯,经过花哨的壁毯,在地下二楼的角落停下,指示我们今晚的房间。

安顿过后,正是午夜十二点正。我和旅伴溜出房间,回到大厅。灯光已暗,原先看上去是酒吧的地方陷入黑暗,和屋外无分彼此。一只白猫似乎被我们吵醒,揉着惺忪的睡眼朝我们走来,毛的棱角像是从雕塑化为活物。我伸出手想要撸它,它猛地跳开,接着跳上桌子,吃起自己的猫粮来。脸上满是不耐烦。看上去,简直像是它在保护着我们,远离着什么。

我们在楼梯上打转,分离又相遇。我们发现这别墅似乎还蛮大,地上两层,地下两层,许多房间,也不知道值此淡季,到底有多少人入住。隔音效果又很好,听不见房间里有什么声音,许是他们都睡着了也说不定。至于壁毯,我掀起一角,却是一扇不知道通向哪里的门。食堂里也没有人,不过灯还开着。我想知道刚才管家拿给我的可乐从何而来,拉开冰箱,却是空无一物。整个大厅也是空无一人。

怀着无聊的情绪回到房间,躺在床上,夜灯下,我开始觉得这房间有点大来。旅伴的鼾声传来,我毫无睡意,紧盯着门,暗自猜测自己到底有没有把门关好。

清晨,美好的阳光映照着雪打进室内。我拉开窗帘,窗外不远处的雪地里,伫立着几座未完工的别墅,结构仿佛,水泥骨架像是择人而噬的怪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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